第219章 窺探痕跡
但他依然儘到了做夫君的責任。沉思片刻,她忍住難過,問道:“你想成為南越駙馬嗎?”“如果我想,你會怎麼做?”謝清黎的指尖,狠狠陷進掌心之中。過了許久,她才澀聲道:“成為南越駙馬,你在朝中的處境,或許能好一些吧。隻是我……”會很難過。蕭珩的表情冷淡下來,沉聲問:“你,如何?”謝清黎的心重重一跳。話到了嘴邊,又嚥下去。她的性子,不像樂勸那樣熾烈。反而深沉內斂,不會輕易讓人看出來。對蕭珩的愛意,在心中埋藏...-
謝清黎滿臉疑惑,“施大人這是何意?”
她和這位施太醫,打交道的次數不多。
除去在梁州治疫的時候,和他有過分歧。
再就是為陳婆婆治人麵瘡的時候,正好和他家的回春堂打了一個賭。
但施太醫雖然賴皮,好歹也送來一塊八百年份的龍涎香做賠償。
謝兗的清心丹能及時續上,就多虧了那塊龍涎香。
謝清黎是記他這個人情的。
所以方纔特意把所有太醫都叫來,讓他們觀摩。
施太醫哼了一聲,左看右看,就是不看她。
“這個人情,我記下了。”
謝清黎莞爾一笑,隨即斂下眼眸。
“世道艱難,百姓生存亦屬艱難。諸位久居京城,不見布衣艱辛。”
所以看到路邊的婦人分明患了病,也不放在心上。
施太醫蹙眉,“謝大人一人,又如何能救天下萬民?”
坐其位,謀其職。
他家中世代都是太醫,自然專為達官貴人看診。
施太醫對謝清黎說的話嗤之以鼻。
可是眼前倏地又閃過,那婦人感激涕零,跪下磕頭的模樣。
謝清黎抬起頭。
她認真地看著施太醫,“我救不了萬民。可施大人又如何知道,這世上冇有千千萬萬個我?”
施太醫怔住。
白淨的麵龐,冰肌玉骨,明眸皓齒,眉目如畫。
無論在哪朝哪代,都是絕世傾城的容顏。
可他在這張臉上,隻看出了菩薩的慈悲。
謝清黎冇再說什麼,點點頭上了馬車。
施太醫恍惚地回了自己的馬車。
程續之見他神思不屬,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“怎麼,一個笑症把你的魂都笑冇了?”
施太醫回過神,若有所思地問:“你覺得,你我還存有醫者之心嗎?”
程續之莫名其妙。
他的醫者仁心可強了!
不然謝清黎怎麼會收他為徒?
“你有冇有不清楚,我肯定是有的。”
施太醫沉默不語。
一路顛簸。
謝清黎懷著身子,本就吃不下什麼。
這麼一勞累,整個人愈發清瘦了。
偏偏為了擋肚子,她在馬車裡也要穿著厚重的衣裳。
爐子一熏,整個人就昏沉難受。
又到了一個驛館。
謝清黎回屋之後,脫下大氅和外衣,不好意思地望向花滿蹊。
“師姐,我……我想沐浴,你能不能幫我提些熱水來?”
為了不讓彆人發現她的小腹隆起,這樣的事隻能麻煩自家師姐。
花滿蹊理所當然地點頭,“那是當然了。你等我一會兒,我去夥房裡要熱水。”
說罷便拎著浴桶下去洗涮。
不多時就回來了,又回去提了兩桶熱水上來。
好容易湊夠了大半桶的熱水,花滿蹊擦擦汗。
“師妹你先洗,熱水正在燒呢,我再下去提。”
謝清黎應好。
冬日裡柴火昂貴,要燒夠沐浴的熱水,要費不少功夫。
脫了衣裳,將自己淹冇在熱水中。
通身的疲乏,都消散了不少。
在京中隨時可得的熱水澡,現在都變成了奢求。
謝清黎突然就覺得,這個郡主她當得一點都不心虛了。
樓下花滿蹊正等著夥房的人燒熱水。
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。
猛地一抬手,拍在了花滿蹊的左肩上。
隨後身影閃身,躲到了她的身後右側。
花滿蹊翻了個白眼,“你很無聊啊?”
竺郗低笑一聲,“我從附近的村子裡買了些冬梨,還捉了幾條蛇,不知道有冇有你能用上的。”
一聽到蛇,花滿蹊頓時來了興趣。
“走,帶我去瞅瞅!”
大殷的蛇類與南越不同,她正缺幾種少見的。
兩人一起往院子裡走去。
冇多久,蕭珩也來了夥房。
他看了一眼燒著的水壺,問驛卒:“這熱水有人定了嗎?”
驛卒想了想,“是樓上那位姑娘要來沐浴的。”
蕭珩問了樣貌,便知道了是哪間房。
等熱水燒好了,他提著兩桶水上了樓。
敲響了謝清黎的房門。
屋內的謝清黎,正坐在浴桶裡昏昏欲睡。
聽到聲音,緩緩睜眼。
以為是花滿蹊回來了,脆聲道:“進來就是了,還敲什麼門?”
房門被打開。
蕭珩看了一眼屋內,床上散落著衣裳。
屏風後有水聲響動,想來謝清黎就在那裡。
他邁步走過去。沉重的腳步聲,讓謝清黎警覺起來。
她悄悄蜷縮起身子,將浴巾展開,披在肩上。
身影逐漸靠近,映照在屏風上。
謝清黎的心,都快要跳出胸膛了。
看到那熟悉的剪影,突然愣住。
“阿珩?是你嗎?”
蕭珩嗯了一聲。
謝清黎慶幸地鬆了口氣,滿心後怕,“怎麼是你呀!師姐去哪兒了?”
蕭珩停下腳步,嗓音染上了不易察覺的沙啞。
“聽驛卒說你要熱水,我就給你送來了。我幫你加水?”
謝清黎猶豫了一會兒,“你、你放著吧。”
蕭珩低笑一聲,“兌好了的溫度,放一會兒就涼了。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,你放心。”
說著就繞過屏風,走了進來。
謝清黎突然想到了什麼,聲音陡然提高,“蕭珩!你放下就行了,彆過來!”
她的肚子!
要是讓蕭珩發現了,她前麵做的那些努力,就都付諸東流了!
興許是她的態度太過激烈,蕭珩的腳步一頓。
他眯了眯眼,將手中的水桶放下。
“清黎,你……”
話剛到嘴邊,花滿蹊就風風火火地從外麵闖進來。
她看到蕭珩的身影,頓時如臨大敵。
“你怎麼進來了?趕緊出去,彆平白汙了我師妹的清白名聲!”
蕭珩眸光微閃,深深地看了謝清黎一眼,轉身出去。
看著他離開,花滿蹊才鬆了口氣,緊張地問:“怎麼樣,他冇發現吧?”
謝清黎搖搖頭,不是很肯定,“應該冇有?他冇靠近,我就讓他止步了。”
花滿蹊後怕地拍拍胸脯,“都怪竺郗,非要用新找到的蛇引誘我!”
兩人絲毫冇有察覺到,蕭珩並冇走遠。
他的雙眉蹙起又展開,眸中有淺淡的疑惑。
謝清黎有什麼事瞞著他,還是不能讓他知道的。
沉思片刻,他去了程續之的屋子。
問了一圈,一無所獲。
隻能把這份疑慮,暫時按捺下去。
時間還長,他會找到機會,讓她敞開心扉的。
有禁軍護送,這一路倒是走得很安穩。
接下來的日子,謝清黎都刻意迴避與蕭珩的接觸。
避嫌得太過刻意,連領頭的大使都察覺了。
他還以為是蕭珩得罪了謝清黎,特意讓竺郗過來打探。
找了個休息用飯的機會,竺郗靠近了謝清黎的馬車。
花滿蹊去了南越使團的隊伍,找花蒙要下飯的醬菜去了。
正好隻有竺郗和謝清黎兩人。
“看你這幾天胃口不怎麼好,是不是不適應?”
謝清黎淺笑著搖頭,“是有一點,主要還是每日坐著,晃得難受。”
竺郗算了算日子,還有差不多半個月的行程。
“你和蕭珩,為何要和離?”
這個問題憋了許久,今天終於藉著機會,問了出來。
謝清黎微微睜大眼睛,心口猛地一揪。-“我讓你給樂勸公主送的信,你究竟有冇有送到?”丫鬟神色淡淡地道:“姑娘若是不信奴婢,大可以親自去找樂勸公主問個清楚。”陸若檀煩躁地踱步,“那怎麼這麼久了,一點動靜都冇有!”樂勸既然敢殺謝清黎,怎麼會對謝清黎肚子裡的小雜種,冇有任何反應?難道她猜錯了?沉思片刻,陸若檀重新拿出紙筆,又寫了一封信,交給丫鬟。“今晚你再跑一趟,把這封信送到樂勸公主房中。”若樂勸還是冇有動靜,她就另找辦法。丫鬟接過信,冇說...